從《駱駝祥子》看民間視角下的啟蒙悲劇
《駱駝祥子》背景是舊中國的北平城市,在這個有繁華、有墮落、有爭斗的大城市中,一名帶有孤獨個人主義色彩的車夫,拉開了和命運斗爭的長遠征途,雖然后面仍然是失敗了,但是他的意義卻非同一般。在老舍先生創(chuàng)作的那個年代,貧民階級是一個普遍存在但是卻不為人所真正關(guān)心的群體,大多數(shù)的作家也沒有真正的對他們有所了解,老舍先生通過對祥子這輩子的奮斗、失敗,最后變成一個“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個人主義的末路鬼”的描寫,表達出個人在當年的那個黑暗社會要活得自由、活得自在、活得有個人主義,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老舍先生其實更想表達的是:如果一個人沒有了自己的野心、沒有了希望,筆耕文化傳播,最終只能是變?yōu)橐粋碌碌無為,變成一個真正無可救藥的人。當今社會,這樣的人也是屢見不鮮,這是在平民世界當中不能避免,但是依然令本文由收集整理人心痛的悲劇。
一 老舍先生的描寫角度
《駱駝祥子》這篇作品可以說是老舍先生最大的力作之一,它的成功來自于老舍先生對悲劇的塑造。正是因為這篇作品跟當時普遍存在的一些現(xiàn)象有很深入的結(jié)合,才能夠在當時喚醒很多已被麻木的內(nèi)心?梢哉f老舍先生在當時的環(huán)境當中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存在,他的寫作有著很濃厚的北京味道,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山東的、歐洲的還是新加坡的,在說話的語氣當中都脫不了北京文化的底蘊。這也是他在《駱駝祥子》當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當時正處于一種新舊之間的嚴重沖突,新市民因為對時髦的不了解,邯鄲學(xué)步而顯得可笑,舊市民因為固步自封而顯得可笑,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無論是什么人物都顯得有點可笑。在《駱駝祥子》當中,老舍將這種可笑明顯的突出而表現(xiàn)得震撼無比。老舍的這篇小說有著批判的意味,但是其中的意味卻顯得很平緩,對于他們的可惡之處雖然毫不掩飾但是依然帶著自己的同情。他的幽默當中蘊含著很深刻的同情成分。
《駱駝祥子》這本書是以祥子一生的歷程作為描述對象的小說,那時候的傳統(tǒng)長篇小說很少是單單描寫一個人的,以中國最出名的四大名著為例,都是以一群人的經(jīng)歷作為描寫對象。因為以一個人的命運作為主線的小說通常都有非常強烈的時間觀念,時間意識和生命觀念是聯(lián)系到一起的,而一群人的生活描寫更多的是對空間場景的強調(diào)。老舍先生現(xiàn)在要寫的已經(jīng)不是中國市民的場景,而是對生活在中國城市中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況,這時候選擇對一個人的描寫就顯得更有沖擊性,老舍先生并沒有對當時的社會制度有什么詳細的描述,但是對于車夫的地位卻進行了濃墨重彩的描寫,因為社會地位太低,所以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運。在《駱駝祥子》里面,老舍先生通過對幾個人物的描寫,將一個非,F(xiàn)實的情況描繪出來:人力車夫年輕時候能夠靠自己賺錢,但是隨著年紀大了,社會又沒有基本的保障,人力車夫輝煌了一陣子之后就注定會遭遇可悲的下場。這是一個現(xiàn)實,在民間,小市民很多都是樂天知命的,但是往往都會被社會彌漫的“悲哀”啟蒙精神取代。
二 祥子的意義
祥子是一個來自農(nóng)村的車夫,他出身貧寒,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jīng)雙亡,但是他看著這個世界依然覺得是充滿希望的,他樂觀也有著許多剛來自農(nóng)村時候的淳樸性質(zhì)。這時候的祥子,他毫不掩飾對財富和享受的向往,但是他希望能透過自己的努力來得到這一切。他明白自己還年輕,還有大把的精神和力氣可以揮霍,所以他拉車,比起其他已經(jīng)被生活沖刷得麻木不仁的老車夫來說,他工作得更加辛勞,對待客人也更和善,對自己的要求也是無比嚴苛,這時候的祥子,是充滿希望的,讓人看到覺得散發(fā)著很健康向上的氣息。祥子渴望有自己的一輛車,他以這個為目標不斷的奮斗,買車的經(jīng)歷雖然充滿波折和障礙,每一次的失敗對于祥子來說都是沉重?zé)o比的打擊,但是祥子依然能夠站起來,這種正是中國農(nóng)民千百年來不斷傳承著的優(yōu)秀品質(zhì),他們不怕困難不怕失敗,只是執(zhí)著地向著幸福的那個方向的前進,無論是在多么苦難的歲月當中,這種美好的生活追求依然不會停止。正是祥子身上的這些可貴但卻平凡的品質(zhì),讓這一部作品顯得貼近民間、貼近生活,也因為這樣祥子的生活和遭遇才更有時代的意義和價值。
作為一個剛到城市的農(nóng)村人,祥子擁有的就是自己健康的身體,為了要實現(xiàn)理想,他所能投資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體。當祥子將自己的身體甚至是生命投入到理想之后,他的生命就不屬于他而是屬于別人了,這就意味著他給予別人的生命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敵對的跟他是對立的存在。這已經(jīng)揭示了悲劇的開始,祥子自己想想當中帶有表演色彩的拉車過程對自己身體展示的快感已經(jīng)變得蕩然無存,甚至是開始畸形。這些都是在做鋪墊,預(yù)示著祥子的理想在他開始付出的時候就埋下了悲劇的種子,也揭示了祥子悲劇命運的開始。
在剛開始的時候,老舍先生對于祥子的描寫簡直是一種贊嘆的語氣,祥子對自己的自信和滿足,他是一個徹底的個體主義者,不同于我們現(xiàn)在對個人主義的貶義看法,老舍先生的個人主義是充滿了肯定,他表示一個人對自己的肯定,還有不受到世間束縛,盡情地尋找自己的理想,祥子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他有著對于他來說非常宏大的夢想,但是夢想在受到不斷的摧毀之后,帶來的絕望卻更是強大,這樣的反差更能讓讀者震撼,更能讓讀者真切地感受到民間當中所有小人物的拼搏都是坎坷多舛,但即使是這樣殘酷的現(xiàn)實,依然不能讓新一代的人感到絕望,他們只會用自己的自信和熱忱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老舍先生是一位民間化的作家,他深深地感受到民間的無奈,在這部作品里面其實他早就將民間最基本的概念——“命”貫徹在整部作品里面,無論是里面虎妞到最后的難產(chǎn)死亡或者是祥子的墮落過程,都變現(xiàn)出命這個概念。老舍先生在作品的開頭就對人力車夫的現(xiàn)狀作了一個很詳細的描寫,這些都是他在現(xiàn)實當中收集的調(diào)查資料。其中對于車夫晚期的生活老舍先生毫不猶豫地揭示出:“筋肉的衰損使他們甘居人后,他們漸漸知道早晚是一個跟頭會死在馬路上。”這就是大部分車夫晚年的悲慘結(jié)局,無論年輕時候是如何健步如飛,人總是會變老的,到時候失去了體力就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場,這就是人力車夫的命,在當時的社會,每一種職業(yè)都有差不多的命在等著他們,這也是民間人們生活的悲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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